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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宝衣孤单又尴尬地骑在墙头。
萧弈收回视线,转向薛瑶和沈侍卫:“二位这是……私奔?”
面对这株连九族的大罪,沈侍卫突然把薛瑶推到身前。
南宝衣怔住。
不等她反应过来,沈侍卫利落地拔出佩刀,森寒的刀刃径直架在薛瑶的脖颈上,在黑夜里闪烁出摄人的寒芒。
他冷冷道:“什么私奔,不过是草民见色起意,劫持了薛美人而已!薛美人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!听闻陛下箭术精湛,您可以试试,能不能在草民杀了薛美人之前,一箭射杀了草民!”
南宝衣屏息凝神。
沈侍卫如此替薛瑶着想,当真是情深义重了。
二哥哥最器重情深义重又有才干的人,想来沈侍卫应当能入他的眼,若是能安排他在军营里当个一官半职,岂不比他自己去参军来得强?
萧弈把玩着缰绳,打量这对苦命鸳鸯,忽然轻嗤:“当朕是傻子吗?两个人都抓起来。”
沈侍卫面色微变。
他不肯束手就擒,忌惮地看了眼上百名侍卫,将薛瑶牢牢护在身后:“小姐别怕。”
南宝衣正好奇他要做什么,那柄锋利的佩刀已经从他手中飞出,呼啸着袭向萧弈的面门!
随着萧弈避开佩刀,沈侍卫身形一动,手中握着两把长匕,宛如一尾漆黑敏捷的大鱼,疾速袭向萧弈!
那把佩刀显然是让萧弈分神的幌子,真正的杀手锏是他自己!
他想劫持萧弈,好让薛瑶全身而退!
萧弈侧过脸,避开呼啸而至的佩刀。
他垂着丹凤眼,薄唇不经意地扬起。
这名侍卫,倒是个身手极好的人才。
若能收为己用……
九尺陌刀宛如看不见的神之手,沈侍卫还没反应过来,一招之内,就被萧弈用刀背横扫在地,狼狈地滚了几个跟头,咯出一口血来。
萧弈居高临下,腕间系着的朱红发带被刀风飘逸吹起,俊美的面容透着几分饶有兴味的痞气:“就这点本事,怕是娶不了益州薛家的嫡长女。带下去。”
南宝衣观察着他的表情,见他眼中没有杀意只剩欣赏,悬着的心不禁悄悄放下。
正抚着胸口时,萧弈突然抬头。
南宝衣心底一咯噔,连说话都结巴起来:“我我我,我倒不是私奔,我,我就是出来看个星星……对,看星星!陛下请看,这宫墙很高,骑在上面看星星委实很方便呢,呵呵。”
萧弈面无表情。
被所有人围观,南宝衣尴尬地挠了挠额角,再不说出话来。
她以前怎么不知道,她的二哥哥是如此冷漠如此难以沟通?
过了片刻,萧弈才道:“下来。”
南宝衣暂时不敢忤逆他。
她只得背着小包袱,顺着绳索慢吞吞往宫墙下爬。
快爬到底的时候,她手掌心冒出的细汗弄湿了绳索,一个不留意,屁股墩儿狠狠摔了一跤,正巧摔在萧弈的马蹄旁。
少女裙裾散落如花。
火把的光影之中,衣领微微敞开,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后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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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弈眼眸微动。
他用九尺陌刀挑住她的衣领,把她整个人给挑了起来。
南宝衣:“……?!”
她宛如一块烧鹅,在空中打着晃晃。
萧弈看着她。
他的嗅觉极为灵敏,他们距离如此之近,他隐约嗅到一股很浅很浅的芙蓉花香,就藏在她使用的皂荚香之下。
而她的眼睛黑润清澈,与南娇娇如出一辙。
是她吗?
是她的话,为何要用这种身份出现?
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,叫她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?
是一品红带来的威胁?
从前一品红一直想把南娇娇远远送走,这次送走不成,莫非是对她起了杀心,而南娇娇在走投无路之下,才出此下策乔装打扮?
毕竟那妖道功夫绝顶而刁钻,纵然他和顾崇山联手,恐怕也只能与他平分秋色……
萧弈瞥了眼四周的沉沉黑暗。
他收回陌刀,盯着南宝衣:“今夜,朕歇在金雀台。”
……
金雀台。
八幅屏风挡在汉白玉浴池旁。
南宝衣泡在浴池里,两名宫女正殷勤地为她搓洗肩背,搓洗干净之后,小心翼翼将她扶出浴池,为她浑身抹上珍珠香膏,又有宫女捧来华贵轻盈的宫裙,仔细为她一一穿好。
南宝衣鼓着腮帮子,乖乖任由她们侍奉,将她从头发丝到脚尖儿都处理得精致无瑕,透出香喷喷的花膏味道。
她被十几名提灯的宫女簇拥着,一路穿过蜿蜒的游廊往寝殿走,忍不住道:“天子召见我,定然是为了询问薛姐姐的事,你们也不必把我打扮成这副模样吧?弄得跟承宠似的。”
宫女们都笑吟吟的,恭维道:“美人是金雀台第一个被天子召见的姑娘,这深更半夜的,不是承宠又是什么?美人的福气在后面呢!”
南宝衣吁出一口气。
她们不懂,她却是明白的,二哥哥怎么可能宠幸除她之外的姑娘呢,定然是要责罚她!
宫女们将她送进寝殿,就掩上门退了下去。
寝殿静悄悄的,点着许多烛火。
萧弈慵懒地斜坐在木榻上,正翻看书卷。
南宝衣轻咳一声,款款走到榻前,恭敬地行屈膝大礼:“臣女给陛下请安,陛下万福!”
萧弈抬眸。
小姑娘行礼的姿态规规矩矩,尾指却娇气翘起。
他越发肯定,眼前这人确实就是南娇娇。
遥想昔年在盛京城时,他曾被这小姑娘罚跪床脚,如今风水轮流转,也轮到她乖乖巧巧不敢惹事了。
萧弈挑着眉,心里莫名暗爽。
他自信与南娇娇心有灵犀,他知道小姑娘定然是有所顾忌才不肯告诉他她的身份,因此他并不拆穿她,低头翻了一页书,淡淡道:“过来替朕捶腿。”
这么使唤着,心里又暗爽几分。
从前在闺房里,都是他替南娇娇捏肩按腰,有时候叫她替他按按肩,她没按片刻就开始不耐烦地叫唤手疼,如今可算是逮到使唤她的机会了。
南宝衣保持着行礼的姿势。
二哥哥竟然叫她捶腿?
不对,这不是重点!
重点是,深更半夜,他竟然叫美人为他捶腿!
男人在夜里也就那点心思,怎么可能只是捶腿那么简单!
萧弈见她迟迟不动,抬眸:“嗯?”
南宝衣暗暗磨牙。
,
晚安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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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王闻言,本能地心生一股警惕,但很快,他就排除了这个猜测:“你果真给本王下药了?但恐怕让你失望了,你的鲜花饼,本王没吃!”
顾娇幽幽叹了口气:“没吃就对了,你马上就会不舒服了。”
宁王眉头一皱。
不待他问她何出此言,他的身子突然就划过一抹异样,心口都慌了慌。
他迅速气沉丹田,打算用内力将那股异样压下去,哪知一用力才发觉自己的内力好似一下子弱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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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他的经验来看,内力不会在一瞬间锐减,多半是早就开始消散了,只是自己没动用武功,因此毫无察觉。
他看向她,神色冷了下来:“你对本王做了什么!”
“下药咯。”顾娇落落大方地说。
宁王道:“不可能……你给的东西本王根本就没吞进去!”
他倒是没问她的鲜花饼皇帝与太子也吃了,为何他们没事,毕竟下毒不一定要下在所有的鲜花饼上,鲜花饼是她递过来的,她完全有可能下在给他的那个鲜花饼上,或者,下在他用的餐具上。
顾娇挑了挑眉:“我方才说了什么?”
你方才说了——
宁王仔细回想了一番顾娇的话——“没吃就对了,你马上就会不舒服了。”
宁王脸色一变:“你……”
顾娇偏头看向他:“想通了?”
宁王快给气炸了,也快给她惊懵了,他万万没料到这丫头的肠子如此迂回、胆子如此之大!竟在华清宫给所有人都下了毒!
没错,不仅他中了毒,太子与父皇也中了毒!
只不过,她提前把解药放在鲜花饼里了,吃了鲜花饼的人能够安然无恙——太子那个憨憨吃了几大盘,想也知道他这会儿生龙活虎了!
而自己因为堤防她,或者说她在诱导自己堤防她,故意讲了激自己的话,令自己成功地避过了解药。
“很好……顾娇……你很好!”
宁王从未想过自己能在同一个人手里栽两次跟头,况且比起被揍,智谋上输给她才是赤果果的羞辱!
“祁飞!”他厉喝。
没有反应。
“别叫了,你的手下都被打晕了。”顾娇指了指紧闭的车帘,“不过嘛,车夫是你家的,你可以让他把马车停下。”
停了又有什么用?
是被下了药的他能打过顾娇还是他的车夫能打过顾娇?
宁王冷声道:“你给本王下的什么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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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蒙汗药。”顾娇道。
老实说,宁王能坚持到现在才发作,比她想象中的时间要长许多,足见他内功很深厚。
唔,她也想要内功。
宁王眯眼看着她:“你打算对本王做什么?”
顾娇眨眨眼:“你猜?”
宁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须臾,他冷冷地笑了,适才的怒火与不安好似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,他变得嚣张与不屑起来。
宁王:“顾娇,你不会真认为本王识不破你的那些小伎俩吧?你以为本王这段日子真的只是在府上好好养伤?”
顾娇:“哦,你调查我,你查到什么了?”
“你最担心什么,本王就查到了什么。”宁王的唇角斜斜勾起,“本王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,你想给本王下药,让本王对太子妃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来,然后当场被太子撞破。”
“呵。”他冷笑,“天真啊,顾大夫。你真以为本王的手下这么容易被你们打晕吗?”
顾娇抬眼朝他看来。
宁王指了指自己:“本王是皇长子,自由处在皇权的巨大漩涡中,你认为本王是凭什么活到了现在?又是凭什么成为父皇最疼爱与器重的儿子?就凭一个长子的身份吗?顾大夫,本王说过你还小,你不懂的东西还有很多,和本王斗,你始终是嫩了点。”
顾娇皱了皱眉。
一大通屁话听得她耳朵都疼了,总结起来就几个字——本王对你将计就计了。
说人话这么难吗?
顾娇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,自宽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针剂,当着他的面拔掉针帽,推了推注射器。
宁王见到这个东西,心底本能地闪过了被针扎支配的恐惧!
上次似乎就是用了这种暗器,才让他的身子瞬间麻痹,这种暗器也不知用的什么毒药,比蒙汗药与麻沸汤的功效还迅猛!
“放心,不是麻醉药。”顾娇云淡风轻地说完,弯了弯唇角,“是致幻剂。”
致幻剂属于迷药的一种,在前世主要用来训练他们这些杀手或者对敌对组织的成员进行逼供,被注射了致幻剂的人会意识涣散、意志薄弱——有的是沉迷于幻象中,听不见外界的声音,也看不见外界的情景;有的是还能对外界有所反应,这时就比较容易套话了。
就不知宁王注射之后是属于哪一种。
顾娇坏坏地扯了扯唇角。
宁王浑身一抖!
皇帝怕针。
不巧,宁王也怕。
不愧是亲父子。
宁王整张脸都白了:“顾娇!你最好别轻举妄动!否则,你承担不起后果!”
顾娇不以为意道:“哦,什么后果?”
宁王冷冷一笑:“比如,你不妨回家看看,萧六郎还在吗?”
顾娇打针的动作顿住了。
东宫。
太子刚从外面回来,禁卫军还在外面等他,他的衣裳方才刮坏了,他换身衣裳又得出去。
刚踏进寝殿没两步,春莹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,脸色煞白:“殿下!殿下不好了……太子妃不见了!”
太子眉心一蹙:“你把话说清楚!琳琅她怎么不见了!”
春莹哽咽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跟着太子妃去了一趟朱雀大街探望信阳公主,回来的路上太子妃说去给殿下买些差点,奴婢于是去买,可当奴婢从茶肆出来时,马车上已经没有太子妃的人影了!侍卫与车夫也全都被打晕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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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厢房内,门窗紧闭,熏香袅袅。
太子妃缓缓睁开眼,疑惑地看了看四周,忽的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。
她过了许久才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,随后她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。
一个男人。
男人微微闭着双眼,似乎陷入了沉睡。
她看清男人的容貌后,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亮光!
她坐起来,定定地看着眼前熟睡的萧六郎:“阿珩,是你吗?”
萧六郎没有回应她。
“是你对不对?你真的回来了……你回来找我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?”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没想过伤害你,你走了之后我很难过……”
“再次见到你,我才明白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,我好后悔没能嫁给你。”
“你不要喜欢别人,不要喜欢她,她配不上你。”
太子妃轻声说着,爱怜地抚了抚萧六郎的脸颊,“你这样看着你真好,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。”
萧六郎的眸子早就睁开了,只可惜他神情呆滞,对太子妃的话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见。
太子妃温柔一笑,带了一丝少女的羞涩,拉开他的胳膊,在他怀中轻轻躺下。
她的手搂住他精壮的腰肢,甜甜地唤道:“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?以后都好好过日子,好不好?”
萧六郎终于有了反应,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,呆呆地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
太子妃无比甜蜜地笑了。
萧六郎叫了一个人的名字,她没太听清是什么,不过她这会儿好像并不介意。
只要阿珩和她一起,从此都和她在一起,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阿珩是她的。
阿珩将她压在了身下。
然而就在这一瞬,房门哐啷一声别人踹开了!
太子黑着一张脸夺门而入!
巨大的响动令太子妃一个激灵,自幻象中猛地惊醒,她看看站在门口怒气冲天的太子,又看看与自己紧紧相拥的萧六郎–––
等等。
这不是萧六郎!
是宁王!
精品言情小說 權寵新娘蜜如甜笔趣-324 誤會的開始閲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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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墨儿回忆完前几日在云墨坊的事情,对皇上说:“就算皇上用了韩云熙,今日不还是被闫旭给控制在了这里吗?”
“啧啧。”皇上又闭上了眼睛,摇了摇头笑道:“听听,这就是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了吧。”
“奈何皇上您也翻不了天来了,不如早点儿把席位让给闫旭,好享受您的天伦之乐。”
“别着急啊,既然是玩游戏,朕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被你们给劫持了呢?自然朕的手上啊,有你们的软肋。”
“什么软肋?你又干什么了?”闫旭就知道这个老东西鬼主意多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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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墨儿拾起一片刚刚闫旭砸在地上的茶杯碎渣,快速的跑到皇上面前,奋力的划破了皇上的脸,并继续用碎片抵住皇上的脖子,“我最讨厌有人逼我,尤其是拿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。”
闫旭不可能会让乔墨儿轻易地杀了皇上,他还没有写退贤让位的诏书,现在动手未免也太早了点儿,但为了让乔墨儿宽心,他说道:“皇上,您哪,也就别垂死挣扎了,我已经派人去了雪域国,不日就会有人带着雪域国的人打回来。到时候,哪怕您不想写退位让贤书,都不得不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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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上一口唾沫吐到了闫旭的脸上,“你这个忤逆之子,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耍的什么小聪明吗?当初想在云墨坊借雪域国公主巧灵儿之手杀了朕,现在又何必在这假惺惺的护着朕,想让朕写退贤让位的诏书。如此这般,我看你是怕雪域国的会出尔反尔,并不吃你那一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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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相信雪域国的人没你那么无耻。”
“就算不无耻,雪域国的人也帮不了你的,毕竟朕已经派人在路上杀了林傲霜还有巧灵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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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墨儿最后残留的一丝理智也没有了,拿起碎片扎向了皇上,皇上以为自己会被乔墨儿给了结了,当场晕了过去,而好巧不巧的,乔墨儿也被人从背后用银针给扎晕了过去。
“韩云熙?”
闫旭惊讶的看向韩云熙,他扎晕了乔墨儿,又嫌弃的将乔墨儿丢到闫旭的怀里。
原来,他从刚刚一直都站在密室外面,所以,乔墨儿和皇上的聊天内容他都听见了,难怪他扎晕了乔墨儿之后,还很嫌弃的把乔墨儿丢到闫旭怀里,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
“把她带回去吧,现在确实不是杀皇上的好时机,你都已经棋差一步了,就必须得沉住气,不能功亏一篑了。”
“韩云熙,我真的想知道,你到底是来帮我的,还是来与我作对的?有的时候,我感觉你对我一直很尊敬,又有的时候,我感觉你就是狗皇上派来的奸细,也确实如墨儿所说的这般,自你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,鹿婵,乔丞相,乔夫人,现在还有林小娘都死了,就连二爷,他这么年轻,也因为你的一句话,死在了云墨坊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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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云熙现在应该很难过吧,她应该听到了乔墨儿说的那句话了,“宁愿他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生命之中,这样她就不会承受不该有的痛苦,爹爹还是爹爹,娘亲也还是娘亲,大哥哥二哥哥都会同她一起留在乔府里,想想这一切都是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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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云熙离开,闫旭抱着乔墨儿去了厢房,将她安置好后,找到了廖梓欣,同她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:“如果,以后有了什么不测的变化,你就带着我枕头离开临安城,找一个谁也不识的地方,安居乐业,度过余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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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桑柔回到炒米巷,天已经黑透了,大常他们已经吃过了饭。
“没事儿吧?饭吃了没?”大常见李桑柔脸色不大好,忍不住问了句。
“没什么事儿。”李桑柔坐到廊下,伸直腿,往后靠在墙上,叹了口气,示意大常坐。
“世子已经打到鄂州城外了,文家那位将军,到了随州城外。
现在的南梁主帅换了武将军,这会儿守在鄂州城内,说是,带着苏姨娘。”李桑柔声音低缓而沉。
大常倒了杯茶递给李桑柔,拿了只小凳子坐下,仔细看着李桑柔的脸色,语调中透着几分确定,试探道:“苏清的姐姐?老大认识她?”
“嗯,早就认识,我和她很说得来。”李桑柔抿了口茶。
大常喔了一声,并没有太多意外。
在江都城的时候,他就觉得苏草包对他们夜香帮,以及他们这些人,那份宽容照顾,过于宽容过于照顾了,而且一直很宽容一直很照顾。
虽说苏草包这个人是以倒三不着两著称的,喜怒无常,莫名其妙的事做得极多,可他对大家那份宽容和照顾,从来没反复无常过。
“苏清是个明明白白的人,他一点儿也不混帐,能容能忍。苏姨娘,”李桑柔的话顿了顿,“很有见识,很不一般。”
“你说过一回,说苏姨娘姐弟是进了将军府之后,才开始识字念书,不过两三年,苏姨娘能写诗,你说她的诗写的很不错,苏清那笔字,瞎叔说写得极好。
就是,江都城的人瞧不上她们姐弟,明明很好,也说不好。”大常闷声道。
“嗯,文章和字,也是要看人而论的。
当初,在江都城的时候,有两个人能跟我说说话儿,一个是米瞎子,一个,就是苏姨娘。”李桑柔低低叹了口气,“她现在在鄂州,我想去看看她。”
“有什么打算?”大常沉默片刻,问道。
“没有,就是想去看看她,和她说说话儿,算是,告个别吧。”李桑柔声音低落,顿了片刻,才接着道:“以后,真要是刀剑相向,一刀下去,死活都没什么遗憾。”
大常看着李桑柔,片刻,嗯了一声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第二天一早,李桑柔刚到顺风铺子,时医正就到了,有几分拘谨的跟在老左后面,进到院子后面。
老左说话的空儿,时医正从对面的角楼,看向护城河,再看看那块菜地,还真跟传说的那样,景色极好,菜地不怎么样。
“时先生请坐。”大常拿了把椅子过来,欠身让时医正。
他们夜香帮最尊重的人,一是教书的先生,二,就是治病的大夫。
“不敢当不敢当。”时医正忙欠身谢过。
李桑柔已经沏好了茶,倒了杯推给时医正,指了指小帐房旁边那两只大桶,笑道:“茶叶不怎么样,水是好水,御赏的山泉水。”
“托大当家的福。”时医正一脸仰视的看了看那两只大桶,端起茶,郑重的抿了口。
“艳娘的病怎么治,商量出来了?”李桑柔笑问道。
“艳娘?噢!”时医正一个怔神,立刻就反应过来了。
这个艳娘,必定就是那位卫爷的媳妇儿了,她就请他看过这一个病人。
“是。昨天晚上回去,在下又叫了几位太医,一起商量了一个多时辰。
卫爷家这位奶奶,身子过于虚弱,得先调养,要调养,就得先扶胃气,要扶胃气,先要驱虫。
驱净了虫,再用汤药强健脾胃,药调食养,脾胃健壮了,之后的饮食医药,才好起效,再之后,补血益气,先治内,后治外。
这头一步,驱虫一事,刘太医最搞长,就由刘太医主理,调理脾胃上头,刘太医也极拿手,也由他主理。
刘太医昨天没过去,今天一早,刘太医已经过去了。
在下想着,得先过来一趟,当面跟大当家的禀一声。等刘太医诊过脉,斟酌停当,出了方子,在下再过来和大当家细说。”
“时先生客气了。艳娘既然托付给时先生和诸位先生,就请时先生和诸位先生做主。
医药上头,我一窍不通,时先生说了,我也听不懂,就全由时先生和诸位先生作主。”李桑柔欠身,郑重致谢。
“不敢当不敢当,份内的事儿。”时医正急忙还礼,站起来告辞。
李桑柔站起来,将时医正送出铺子,看着他上了马,才转身回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十天后,李桑柔安排停当,一大清早,大常和黑马,以及孟彦清,带着三十名老云梦卫,启程赶往平靖关,越过平靖关,赶往鄂州城外的世子大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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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常这一路,沿途查看路线,要把顺风速递的线路铺过去。
李桑柔则带着小陆子四个,先往无为,再奔安庆。
几天后,午后,一行五人到了安庆城外的顺风递铺,将马匹交到递铺,吃好饭歇好,一切准备停当,步行往前。
天色黑透,五个人趟过高大茂盛的芦苇丛,靠到了江边。
李桑柔抱着块木板,她能凫水,可她那点儿水性,不足以游过江宽水急的大江,在过江这件事中间,她是个累赘。
窜条牵着根绳,游在前面一射之地,小陆子和蚂蚱、大头三个,推着李桑柔抱着的那块木板,木板前面系着的绳子,牵在窜条手里,三个人跟着那根绳子,推着木板,顺着急流,游的不紧不慢,往江南过去。
子时前后,窜条爬上了岸,蹲在浅水中,一把把拉着一头系在木板上的绳子,将李桑柔和小陆子几个人,拽到岸边。
小陆子和大头爬上岸,一路往前爬,凝神听着动静。
这一片浅滩荒无人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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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桑柔也上了岸,蚂蚱解下绳子,将木板推入江中,看着木板顺水飘走。
五个人各自换好衣裳,将湿衣裳用油布裹好背好,各自整理好,李桑柔在前,蚂蚱他们拉开距离,排成一队,悄无声息的一路往东。
天快亮时,远远的,有鸡叫声传过来,李桑柔调整方向,奔着那片此起彼伏的鸡叫声过去。
天色大亮的时候,不远处,几缕炊烟在微风中慢慢飘摇,晨雾中的村庄,已经看的十分清晰了。
李桑柔站住,示意小陆子,“你带着大头,去村子里看看,问问这是什么地方,再弄点儿吃的。”
小陆子点头,将包袱递给蚂蚱,和大头一起,往村子过去。
没多大会儿,小陆子和大头就一前一后回来了,大头一只手两只,举着四个杂面大馒头。
小陆子蹲到李桑柔旁边,先从大头手里拿过只馒头递给李桑柔,“刚出锅的,老大尝尝。
这村子叫李王庄,挺大一个村子,一二百户人家呢,一半姓李,一半姓王。说这里是池州府,前面有个镇子,叫马头镇,今天逢集,村里好些人去赶集。
这村里挺富,看样子日子好过得很。”
小陆子举了举咬了一口的馒头,含糊道:“我们问的那家,那个大娘,听说大头是个傻子,就知道吃,说孩子可怜,刚出锅的大馒头,给了他四个!”
“给我仨,给你一个。”大头纠正道。
“咱们去镇上瞧瞧。还是小陆子带着大头,我和蚂蚱、窜条一起。”李桑柔吃了馒头,开始分派,“还有,都得改个名儿,叫大名吧。”
“我大名叫啥来?”大头捅着小陆子,问道,“你叫啥来?”
“你叫李首,他是陆乘风,我叫李鱼,他是李蝗。”窜条顺手打了大头一巴掌。
“头,首,窜条,鱼,蚂蚱,蝗。他是风哥,好了,记住了。”大头点了一遍,记住了。
“看看集上有什么,你们两个看看有没有骡马市,要是有,你俩看着买一头两头骡子,或是驴,不要马,骡子和驴都尽量要好的。”李桑柔接着吩咐道。
“好。那我俩先走?”小陆子答应了,见李桑柔点了头,从蚂蚱手里接过他和大头的包袱,分别背上,从林子里出来,往镇子方向过去。
眼看着小陆子和大头走的快看不见了,李桑柔站起来,带着蚂蚱和窜条,跟在小陆子后面,往镇子过去。
校园神级高手 陆晴天
走没多远,路上的人就多起来。
我的梦日记
看来马头镇这个集,是个大集。
路上的人越来越多,等到人挤人,人挨人时,前面也能看到马头镇了。
马头镇外,以及镇子里的街巷里,摊贩一家挨着一家,人头攒动。
李桑柔挤在人群中,没看路边摊,只仰着头,仔细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店铺。
守着镇头的好位置上,一连三四家,都是牙行,不过相比于外面街上的人流涌动,牙行里十分冷清。
李桑柔挤进了一家牙行。
“这儿不是铺子,不卖东西。”坐在牙行门口,翘着腿喝茶的老牙人,一脸嫌弃的斜着李桑柔,冲她往外挥着手。
这娘儿们懞头懞脑,逛街都找不到地方!
李桑柔回头看向蚂蚱。
“这位爷。”蚂蚱一步上前,拱手见礼,“这是我姐,这是我小弟,这行里,怎么不热闹了?”
“你来过?有点儿面生。”见蚂蚱拱手说话,老牙人忙放下腿,站起来,一脸笑,拱手接话。
“好几年前了,我记得……那时候热闹得很,是你们家吧。”蚂蚱看起来有几分迟疑,往后退了两步,仰头看招牌。
“是我们家,不用看啦,几年前那时候,可不是热闹得很!小哥面生,是跟着长辈过来的?小哥贵姓?”老牙人热情起来。
“免贵姓李,是跟着我二舅过来的,后来又跟着我大舅去了一趟成都府,成都府那边热闹得很呢,这边,怎么这样了。”蚂蚱一幅初出茅庐的行商模样。
“往成都府可都是大生意,李爷家里必定是做大生意的。李爷进来坐吧。”老牙人热闹的往里让蚂蚱和窜条。
李桑柔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。
“北边真去不了了?”蚂蚱一边往里走,一边关切问道。
“零零星星的能跑一点,得趁夜里。
象对面药材行,偶尔走上一船两船,走的都是值钱的东西,不用不行,一船货上万银子。像咱们这种,早就不往北边走了,都是往南,李爷打算往北边去?”老牙人沏了两碗茶,递给蚂蚱和窜条。
“二舅和大舅都交待了,不许往北,说为了挣点儿小钱,把命搭上了,可不划算。
我和弟弟这趟出来,就是学学怎么做生意,您这里,还有什么生意么?”蚂蚱虚心请教。
“听李爷这一说,就知道李爷是大家出身。
大家都是这规矩,小老儿见过的多了。你们这样的人家,爷们大了,先跟在长辈身边,学上几年,差不多了,就给些本钱,先学赔钱,再学赚钱。”老牙人呵呵笑着,十分热情。
这样学生意的行商,可都是大户,这时候搭上几个,这可都是一两辈子的交情。
“我给李爷出个主意,我们行里有一车细绸子,不多,也就百十匹,前年就堆在这里了,原本想着,江南江北,也就是闹一闹就过去了,谁知道这一回不是闹一闹,是打大了,这货就一直堆在这里了。
上个月,这家掌柜递了话过来,便宜出,七成的价,李爷不如把这百十匹细绸子拿下,这绸子可是硬通货,七成的价,您随便拉到哪里,至少两成的利。
两成的利,可不能算少了。”老牙人欠身过来,这一翻建议,推心置腹。
蚂蚱拧着眉,看向窜条,顺便扫了眼李桑柔,李桑柔似有似无的点了下头。
“真要是七成的的价,那我就拿下,咱先看看?”蚂蚱拧着眉想了想,攥起拳头,一幅下定决心的模样。
“李爷爽快,咱们先到后面看看绸子。”老牙人站起来,带着蚂蚱和窜条往后面去。
李桑柔没跟过去,坐在牙行里,侧头看着外面的热闹。
这百十匹绸子的生意谈的快而顺利。
蚂蚱付了绸子钱和牙行钱,老牙人热情无比的帮忙,现买了辆大车,两头大青骡,将绸子装好盖好,再将货税凭证写好,顺便又给蚂蚱三人弄了张往池州府的路引,愉快的挥手,送走了蚂蚱三人和一车绸子。
李桑柔坐在大车边上,窜条赶车,三个人一辆车出了镇子,没走多远,小陆子牵着头骡子,大头牵着头驴,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后面。
马头镇离池州府不远,第二天中午前后,小陆子、大头两人,和李桑柔三人聚在一起。
李蝗兄妹三人,带着两个下人,凭着那张路引,顺顺当当的进了池州城。
李桑柔一行五人,像所有的行商一样,心里眼里只有挣钱这一件事,进了城,直奔牙行,卖了绸子,再添了一辆大车,买了两辆细布,换了货单、路引,直奔江州府。
在江州府卖了细布,再买了两车丝棉,到阳新城,再换了两车厚绸料,直奔鄂州。
扣人心弦的小說 逢春笔趣-第310章 招認閲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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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姑与红杏阁鸨母一起被带回刑部后,分开来审讯。
审问红杏阁鸨母时,陆玄在场。
迎着鸨母不解的眼神,陆玄漫不经心解释:“就是好奇看看。”
鸨母彻底信了这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。
林啸神色就严肃多了。
“云姑是什么时候来红杏阁的?”
面对林啸的提问,鸨母还算配合:“四个多月前。”
林啸与陆玄对视一眼。
四个多月前,正是梅花庵庵主失踪的时候,从时间上对上了。
“她来红杏阁时什么样子?”林啸再问。
鸨母眼神闪烁:“就……就这个模样啊。”
陆玄动了动眉梢。
鸨母所言若是属实,可见梅花庵庵主早有准备,难怪能在严密搜查下逃脱。
“说说你们的关系吧,梅花庵庵主以少女鲜血入药一事,你是不是参与其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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鸨母一听面色大变:“冤枉啊,奴家怎么会参与这种事呢。奴家与云姑根本不认识,是收了钱才收留她的,早年好友的说法不过是对外有个说辞罢了,不然平白多出一个人来也不好解释啊。”
“这么说,妈妈收留她时就知道有问题?”陆玄插了一句。
鸨母眉心一跳,急忙道:“奴家可不知道啊!”
“不知道?”陆玄挑眉,似笑非笑。
鸨母犹豫了一下,吭吭哧哧道:“隐约察觉有些不妥,但咱们那是金水河呀,来历不妥的人多着去了。奴家发誓,奴家绝对没想到她是在逃的梅花庵庵主,不然给奴家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收留她……”
听着鸨母的解释,陆玄与林啸沉默着。
鸨母望着二人,满怀期待问:“大人,可以放奴家回去了么?红杏阁可离不了奴家。”
林啸冷冷一笑:“这不过是你辩解之词,谁能证明你不知情?窝藏逃犯可不是小罪名,妈妈还是在这里清净一下吧,等案子水落石出再说。”
见林啸转身走,鸨母急了:“大人,大人——”
陆玄回头笑笑:“妈妈还是好好配合吧,我朋友最厌恶不老实的人,这几日你若想到有关云姑的事及时交代,也算戴罪立功。”
走出关押鸨母的屋子,陆玄与林啸对视。
“你说她有没有说实话?”林啸问。
陆玄微微皱眉:“难说。见钱眼开收留来历不明的人倒是符合青楼鸨母所为,但不能排除她早就与梅花庵庵主相识,正好以此种理由开脱。”
“那就先关着吧,咱们去看看云姑。”
关押云姑的地方就比关押红杏阁鸨母的地方森严多了。听到动静,戴上脚镣手铐的云姑看过来。
“把她假发取下。”一进来,林啸就面无表情吩咐道。
很快一名衙役靠近云姑,伸手拽下了她的假发。
美貌妇人突然变成头发寸许长的光头,在场衙役险些承受不住。
陆玄与林啸都十分淡定,面色没有丝毫变化。
“梅花庵庵主?”林啸淡淡问。
“大人认错人了,奴家只是个落了难的普通妇人,不是你们所说的梅花庵庵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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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啸问:“遭了什么难,竟连头发都没了?”
“奴家的头发是因为生病掉的,不得已戴了假发遮掩,没想到让大人误会了。”
一声嗤笑响起。
陆玄指指脑袋:“你莫非觉得官府的人都是酒囊饭袋?生病掉头发是有可能,病好了头发重新长出来也正常,那戒疤呢?”
听到“戒疤”二字,云姑顿时变了脸色。
林啸吩咐衙役:“检查一下她头顶。”
很快一名衙役按住她的头检查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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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禀大人,她头顶共有十二个香疤。”
“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迎着林啸冰冷的目光,云姑放弃了狡辩:“不错,贫尼是梅花庵庵主,贫尼有一个疑惑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大人如何认出贫尼的?在贫尼印象中从未与大人有过接触。”云姑定定望着林啸问。
林啸余光扫了陆玄一眼,不动声色道:“你没见过我,不代表我没见过你。”
“纠结这种小问题做什么。”陆玄扬了扬眉,“还是说说你以少女鲜血制药的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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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梅花庵庵主面前,陆玄就懒得隐瞒身份了。
与红杏阁鸨母不同,梅花庵庵主是名副其实的逃犯,进了刑部衙门的门就没有恢复自由身的可能。
这种情况下,隐瞒官家身份就没了意义。
梅花庵庵主死死盯着陆玄,没有开口。
“庵主是不准备交代了?”林啸皱眉问。
见云姑依然不语,他冲衙役抬了抬下巴:“用刑吧。”
很快刑具就摆好了。
梅花庵庵主是贵女出身,出家为尼也是一开始就当了庵主,可以说从没吃过苦头,受刑没多久就喊道:“我招,我招!”
林啸示意衙役停下。
梅花庵庵主沉默片刻,开了口:“雪颜丸有驻颜奇效,需以少女鲜血入药。”
“这么说,吴王去梅花庵就是为了雪颜丸?”陆玄问。
梅花庵庵主犹豫着没吭声。
陆玄冲林啸一笑:“看来受刑不够。”
“那就继续用刑。”
梅花庵庵主想到刚才的痛苦变了脸色,涩声吐出一个字:“是……”
陆玄扬了扬唇角。
有梅花庵庵主的供词,苏贵妃服用掺入少女鲜血的药丸以驻颜的罪名就坐实了。
“你制作雪颜丸供给吴王的目的是什么?”陆玄问。
“就是为梅花庵寻个靠山罢了,免得庵中尼僧受人欺辱。”
清脆的鼓掌声响起。
陆玄嘴角挂着嘲弄的笑:“说得倒是好听,事实恐怕没这么简单吧?”
梅花庵庵主看着他:“贫尼不懂大人的意思。”
陆玄似笑非笑:“都说庵主是大家贵女出身,年少时与一名男子相恋遭到家族反对,后来心上人过世,伤心之下削发为尼,这个传闻不假吧?”
梅花庵庵主抿唇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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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问问当时家里为何反对吗?”
梅花庵庵主语气平静:“门不当户不对,自然反对了。”
“你心上人怎么过世的?”
“都是陈年往事了,贫尼不愿回忆,这与大人要问的案子有关系吗?”
陆玄侧头对林啸笑笑:“那就继续用刑吧。”
熱門連載都市小说 催妝 txt-第八十五章 哭(三更)讀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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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画喝完姜汤,不放心地对琉璃吩咐,明日一早,让望书带着人出京,暗中沿途去接应萧枕,务必要让大内侍卫将他平安送回京城。
琉璃点头,转身就走,“我这就去告诉望书。”
凌画摆摆手,解了外衣,熄了灯,上了床。
她累了一日,又冒雨折腾大半夜,早就累了,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。
第二日,凌画没能按时起床,睡醒一觉后,头昏脑涨,浑身发冷,她觉得不太好,伸手拽响了床头的摇铃。
琉璃推开门走进屋,“小姐,您要起了吗?”
凌画揉着额头,“我好像染了风寒。”
琉璃连忙走到床前,伸手去试凌画额头的温度,这一试不要紧,吓了她一跳,“小姐,您高热了。”
凌画也觉得自己发烧了,烦躁地说,“真是不禁折腾,你去把曾大夫请来,让他给我开一副药。”
昨儿她特意穿了很厚的衣裳,披了很厚的披风,外面还披了雨披打了伞,回来后还喝了姜汤,怎么能够染了风寒呢?
大概是在温家的客厅里等了温行之两个时辰,深秋的夜里,客厅里凉,不知不觉,便染了风寒。
这个时候,她可不能倒下,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做呢。
琉璃点头,连忙去了。
外面依旧下着雨,琉璃撑着伞小跑着到了曾大夫处,曾大夫听说凌画染了风寒发了高热,哼了又哼,“她昨夜跑出去了?受了凉?”
琉璃点头,“小姐也是没法子,进宫一趟,又去了温宅一趟,丑时才回来。”
“昨夜一直下雨。”曾大夫提了药箱,出了房门,“就她那副身子骨,哪里禁折腾?她是不是忘了?自从三年前受了御庭司的板子,每到秋冬,都要病上两回。”
琉璃摇头,“小姐没忘,昨儿出去,不是有要紧的事儿嘛。”
若不是昨夜小姐进宫拉了陛下这面大旗,又怎么会让温行之乖乖把出京的脚步收回来?所以,哪怕染了风寒,也还是值得的,否则若是二殿下被温行之从大内侍卫手里劫去了幽州,那小姐可就不是受一场风寒病倒这么简单的了。
曾大夫很快就来到了海棠苑,进了里屋后,见凌画躺在床上,脸色潮红,盖了两床被子,却依旧一副冷的不行的样子,他放下药箱,给凌画把脉,同时训道,“就你这副身子骨,还不知道注意着点儿?昨夜那么大的雨,大半夜跑出去做什么?有多急的事儿非要半夜出去?今儿一早就不能出去办?”
“不能。”凌画摇头,说话都发虚,“不是没法子吗?”
谁没事儿的大半夜跑出去淋雨?还不是温行之那个王八蛋惹的。若是有法子,她一定不冒雨出去。
曾大夫摇摇头,“你这风寒来势汹汹,但是用猛药你的身子骨未必受得住,你又打算要孩子,从现在起,就要好好调理身体了,我给你用温和的药吧,但温和的药虽然不伤身,药效却慢,想要病好,最少要七八天。”
凌画点头,“七八天就七八天。”
她将来是要孩子的,从现在起,自然要好好调理,不能喝猛药伤身。
曾大夫见凌画没意见,转身去给她开药方子。
开好药方子后,他将药方子交给琉璃,想要嘱咐凌画两句,又想起没什么好嘱咐的,凌画当年喝了他两年的汤药,对于她来说,喝药跟喝水没什么两样。她不同于宴轻那个娇气鬼,喝个药还怕苦,还要吃蜜枣,还要放糖块,真是再也没有比他更像个小祖宗一样难伺候的,病一回,让他这个大夫都跟着头疼头秃。
琉璃拿着药方子去厨房煎药。
凌画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宴轻早上准时起来,见外面还下着雨,他打开窗子,凉凉的雨气扑面而来,他立马又关上了窗子,回身问云落,“她起了吗?”
昨儿回来的那么晚,今儿能起得来?
云落摇头,“主子病了。”
宴轻:“……”
他就知道,她大晚上冒雨那么折腾,能有什么好?
他没好气地说,“活该。”
云落不吭声。
宴轻在窗前站了一会儿,“走,看看她去。”
云落心想,小侯爷嘴里说着活该,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,还是担心主子的。
宴轻披了雨披,撑了伞,出了房门,云落打了伞跟在他身后。
深秋的雨,一日比一日凉。
宴轻问,“她让人给我做厚的衣裳了吗?”
云落点头,“做了,小侯爷您没往箱子底下翻,底下两层,都是厚的秋裳。”
宴轻瞥了他一眼,“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?是不是想让我跟你主子一起喝苦药汤子?”
云落冤枉,“属下没想起来。”
您可别病倒,您一病倒,整个府里的人都别想好过,恨不得人人替您喝药。
宴轻哼了一声。
海棠苑内很安静,不见琉璃身影,宴轻来到屋门口,脚步顿住,问云落,“去看看琉璃哪里去了?”
云落点头,去找琉璃。
宴轻推开房门,进了外间,扫了一眼桌椅,上面干干净净,没有饭菜的味道,也没有碗碟,显然凌画没吃早饭,他在外间站了片刻,抬步来到里屋门口,顿了一下,伸手挑开了帘子,进了里屋。
里屋内,帷幔挂起,凌画躺在床上,脸色潮红,呼吸浊重,睡的昏昏沉沉。
宴轻来到床前,看了她一会儿,伸出一根手指头戮了戮她的脸。
凌画无知无觉。
宴轻又用力地戮了戮,凌画皱了一下眉,伸手攥住了他的手,慢慢地睁开了眼睛,看清是宴轻,她软声喊,“哥哥?”
宴轻想要撤回手,“起来吃饭了。”
凌画攥着不让他撤,翻了个身,面对床前,眼睛费力地半睁不睁,“哥哥,我好难受啊。”
宴轻神色一顿,绷着脸说,“活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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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画嘟起嘴,露出委屈之色。
宴轻没好气,“半夜冒雨跑出去,把自己折腾病了,你还委屈上了?”
凌画攥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处,他刚从外面进来,手冰冰凉凉的,她却觉得搁在自己发烧的脸上,很是舒服,她软着声音骂,“都是温行之那个王八蛋,给我找事儿。”
否则,她也不至于冒雨跑出去病倒。
宴轻看着她,原来是温行之吗?他问,“姓温的又怎么你了?”
凌画张了张嘴,忽然想起那日她提萧枕,他似乎不爱听,她含糊道,“不想提他。”
她拉着宴轻的手,“哥哥,你抱抱我好不好?”
宴轻猛地撤回手,“不好。”
别仗着自己病了,就想撒娇趁机占便宜。
凌画抿起嘴,看着宴轻,眼圈渐渐地红了,不多时,眼里便蓄满了泪水,须臾,噼里啪啦地开始往下掉。
宴轻亲眼目睹她掉眼泪的过程,整个人都震惊了。
她哭?她竟然哭了?她竟然敢哭!
是谁说凌家幼女十三岁敲登闻鼓告御状,鲜血染红了御庭司门前的石砖,都没掉一滴眼泪的?
是谁说,她小小年纪,十分狠辣,雷厉风行整顿江南漕运,一颗颗人头砍的阎王殿里都怕是收不过来那些鬼魂,奈何桥都能挤塌了?
是谁说,她落宿荒山野岭,住过草棚牛棚,踩着尸山尸海,大刀在她眼前落下,她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?
是谁说,她长了一副柔弱的面孔,实在是天生了一根硬骨头,老天爷下红雨,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?
简直是……
在他面前的凌画,就没有一处,能对得上传言。
他瞪着凌画,语气很凶,“你哭什么哭?”
他深刻地怀疑,她是不是不是那个传言中的人,是被人掉包了,给换掉了吧?否则平时对她软声软语喊哥哥,对他柔柔弱弱,娇娇气气,如今竟然还哭上了的人,到底是谁?
凌画不吭声,只管看着他,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。
这晶莹的泪水,这么大颗的泪水,宴轻可真是以前没见着过,太后在他面前落泪,都是拿着帕子,不等落下,就擦了,可是她不,她就是一大颗一大颗的,落到枕头边,他看了个清清楚楚,甚至能用手比划出一颗眼泪有多大。
宴轻看着看着,忽然没了脾气,生硬地走到床前,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,就着被子,抱在怀里,绷着脸说,“行了,抱你了,别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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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妃一而再再而三被顾娇无视,就算是泥人也来了三分火气,更别说在信阳公主的宅子里她还对自己大动干戈,更可气的是她答应了信阳公主不将此事宣扬出去,事后才发现信阳公主如此维护她,是因为信阳公主可能心里已经知道并且承认了她是自己儿媳。
还骗她说是给她治病大夫!
太子妃仔细想过了,自己之所以如此恼怒不是顾娇做了什么,而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,就在逐渐取代自己在信阳公主心目中的地位,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–––信阳公主的袒护、阿珩的情意。
太子妃将手中的剪子放回了春莹挎着的篮子里,走过去,在顾娇的身旁站定,淡淡问道:“你是不是知道萧六郎的下落?”
顾娇剪了一朵花,不咸不淡地说道:“我相公的下落干你什么事?你是惦记别人相公上瘾了么?”
“你!”太子妃脸色一变!
顾娇:“让开。”
“你知道想对付萧六郎的人究竟是谁吗?只有我能帮他!”太子妃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萧六郎的命,她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他赴死。
顾娇回头,给了她一个讽刺的小眼神:“你知道吗?迟来的情深比草贱。”
心疼萧珩,早当初干嘛去了?
萧珩的悲剧究竟是谁造成的?
这世上有两种人最讨厌,一种是罪大恶极,目的明确地害人,如宁王;一种是罪不至死,初衷不想闹出人命,但就是惹出了许多事,除了自己没事,被人能被她连累死。
前者还能依法办了他,得一个大快人心,后者却是杀也杀不得,忍着又难受,如鲠在喉。
不过,听说昭国的律法与她前世所处的律法有所不同,不知道太子妃勾搭宁王究竟是个什么罪。
太子妃彻底噎住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似乎明白,却又似乎不大明白。
她与萧六郎是没有感情可言的,与萧珩才有。
所以顾娇的意思是承认了萧六郎就是萧珩,并且一语道破她对萧珩还存有不该有的心思?
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?
她就不怕自己把萧珩的身份泄露了?
还是说,她早就看出自己知道萧六郎就是萧珩了?
当然,最戳心的还是那句“迟来的情深比草贱”,她凭什么……凭什么这般折辱她!
顾娇才懒得管太子妃怎么想,摘完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一行人在仁寿宫吃了午饭,顾娇的鲜花饼很快被一抢而空。
下午三人还是去掏了鸟窝,被暗卫甲用绳子吊上去的那种。
顾娇接下来的计划是揭穿宁王与太子妃的关系,宁王妃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,似乎知情,又似乎不知情,不论如何,顾娇并不打算从宁王妃那边着手。
应该让太子最先感受到灵魂暴击才是。
宁王这几日在养伤,不过没关系,有些东西可以凭空捏造嘛。
下午第一节课过后,顾承风上了一趟茅房。
忽然一只海东青振翅飞来,落在他的肩膀上,一只翅膀嫌弃地捂住自己的鸟脑袋,另一只翅膀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子。
随后,傲慢地伸出一只鸟爪爪。
顾承风:“……”
讲真,这丫头还不如亲自来逮他呢,总让一只鸟跑腿是怎么一回事?
小九的腿上照例绑着一张字条,字条上照例画了一把带血的小刀。
“东宫,速来。”
顾承风嘴角一抽。
他发誓,如果这次是搬太子的金库,他必须分一半!
可惜让顾承风失望了,顾娇不是去打劫太子的。
顾娇:“你见过太子妃吗?”
顾承风:“问这个做什么?”
顾娇:“你听没听过她说话?”
顾承风:“你不对劲。”
顾娇:“算了,不管听没听过,都再听一次吧。”
随后顾承风就被一只小手抓去了东宫。
顾娇是光明正大进去的,顾承风是被她光明正大扔进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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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被不被东宫的高手发现就看顾承风的本事了。
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的顾承风直咬牙,这臭丫头!
“你来做什么?”太子妃冷冷地看着被人领进来的顾娇,她正跽在暖阁里插花,桌上摆满了零碎的花枝与花瓣。
顾娇在她对面盘腿坐下,道:“来和你说说话。”
太子妃剪了一朵芍药:“你和本宫之间有什么可说的?”
顾娇唔了一声:“是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太子妃:“……”
真没见过这么……太子妃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顾娇,她又剪了一朵花,对顾娇道:“我不论你在外面都听说了些什么,害萧六郎的人不是我,我没派人去抓他,我也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他。不过眼下风波未平,他暂且避避也不失为一件坏事。只是避得了一时,避不了一世,你总该想个釜底抽薪的法子。”
“很好,继续。”顾娇说。
太子妃愣了愣。
她有些怀疑顾娇究竟有没有听懂她话里的弦外之音。
她看向顾娇,顾娇似乎没有认真在听,可顾娇又明确表示希望她说下去。
太子妃微微蹙了蹙眉:“你要是不想听……”
顾娇说道:“想的,你多说一点。”
让顾承风听得更准确一点。
屋顶上的顾承风直翻白眼!
太子妃继续往下说,顾娇很少做出回应,或者严格来说她的回应很奇怪。
“你这个语气不对,你再说一遍,哀伤一点,我要听你哀伤的声音。”
“方才那句话应当是开心的语气,你重说一遍。”
太子妃:……我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?
太子妃是个很聪慧的人,只是再聪慧的人都有自己的思维辖区,一旦超过这个辖区,潜意识就会自动忽略或接受无法理解的怪异,甚至为其找到合理的解释。
太子妃冷声道:“你是来寻我开心的,还是想在这里拖延时间做点什么别的?你该不会是想见太子吧?”
顾娇拍拍手站起身:“好嘛好嘛,既然你这么不放心,那我走就是了。”
反正太子妃小课堂也上得差不多了。
顾承风该毕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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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阳公主没把碗筷递给他,而是转身放在了灶台上。
萧六郎没想过她会突然醒了,还突然屈尊降贵到小厨房里来,信阳公主也没想过她自己会进来。
二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对上了。
不是后脑勺,不是背影,也不是深夜中被黑暗吞噬的模糊睡容,是光天化日之下一个清晰无比的正脸。
褪去了十四岁的青涩,有了被岁月磨砺的内敛,其实想想也不过十八岁,还有三个多月才满十九,也该是少年青涩的年纪,他却先一步沉稳了。
个子高了,脸颊却仿佛消瘦了。
十四岁的萧珩是养尊处优的小侯爷,是天上的明月,如今却跌进尘埃,美玉蒙尘,变成了一颗仿佛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孤零零的小石子。
信阳公主的木棍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儿放,是他没了泪痣的脸,还是他无力行走的脚。
他像是被一刀一刀砍出了冰厉的棱角,也像是被生生剥去了一层皮和血肉,他就这样鲜血淋漓地暴露在知情或不知情的人视线中。
每走一步,都是一个血脚印。
萧六郎双目血红。
这样的惩罚够了吗?这样的疼痛满意了吗?我这一身肮脏的罪孽赎清了吗?
信阳公主定定地看着他,忽然身子一个踉跄,单手扶住了滚烫的灶台。
萧六郎眸光一动,手下意识地伸了出去,却在她抗拒的眼神里僵在了半空。
信阳公主的身子轻轻颤抖,她最后看了他一眼,捂住心口,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……
等顾娇接诊完医馆内的患者,过来小院看看信阳公主的情况如何了时,却被告知信阳公主已经离开了。
顾娇古怪地挑了挑眉:“还打算让她多住几日呢。”
这对母子的行为方式还真是一样一样的。
想见,却又不好好见。
萧六郎本不必过来,听说信阳公主晕倒才一起跟过来,顾娇给信阳公主打上吊瓶后就去坐诊了,期间一直是萧六郎守着。
小净空在院子里玩耍。
中途也是萧六郎叫顾娇过来拔针的。
后面萧六郎要去做吃的把小净空叫来屋子里守着。
可他做的吃的,她一口都还没吃。
顾娇这边差不多忙完了,她收拾了一下东西,带小净空去洗了个手,与萧六郎一道回往碧水胡同。
她想过了,最安全的地方是信阳公主身边,其次就是碧水胡同,不是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?
谁能料到萧六郎就待在自己家里?
一家三口刚出医馆的后门,玉瑾神色焦急地折回了医馆。
信阳公主又晕倒了。
顾娇刚给她输完补液,按理不会这么快就精力透支。
顾娇看了看小净空,又看看萧六郎,她可以选择坐玉瑾的马车过去,让萧六郎与小净空坐小三子的马车回家,但她顿了顿,还是上了小三子的马车。
玉瑾的马车在前带路。
去的是朱雀大街。
看吧,信阳公主搬去公主府果真是为了躲萧六郎。
萧六郎一走,她就搬回来了。
这说明什么?
说明见萧六郎比去公主府更让信阳公主难过。
信阳公主这次真的是心疾发作,一口气没提上来,晕了过去。
顾娇给她推了一支镇定剂,她的脉象暂时稳定了下来。
但这种情况不能太多,否则也可能会有性命之忧。
“公主是受什么刺激了吗?方才在医馆时,她的脉象都这么乱。”她收拾好医疗耗材,问一旁的玉瑾。
玉瑾对顾娇奇奇怪怪的医疗手段感到惊讶,但她只当自己见识浅,没怀疑它们压根儿不是六国之内的东西。
她回答顾娇的话道:“公主……心里难受。”
小净空去院子里玩耍了,她看了眼一旁的萧六郎,道,“有些事公主连我也没告诉,但我想,她难受晕倒的原因是因为小……萧大人。”
萧六郎心头涌上无尽的苦涩,胸口隐隐作痛。
他看向床铺上昏迷不醒的信阳公主。
你就那么讨厌我?
好,我知道了。
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。
萧六郎转身走了出去,月光洒了下来,落在他形单影只的身躯上,仿若镀了一层寒霜。
顾娇留下来观察信阳公主的病情。
小净空在院子里看花花。
这里的花花又大又漂亮。
想摘。
但外头的野花不能采,他只能看看。
他背着小手手,对着花花一个劲儿地流口水。
忽然龙一走了过来。
龙一起先约莫没在意这个小家伙,在龙影卫眼中,孩子和石墩子没区别。
谁料就在这时,小净空突然搓了搓小手,想祸祸花花,实在憋不住啦!
龙一抓住了他作乱的小手。
小净空一脸茫然地抬起头,特别心虚却又特别正经地说:“我没有,不是我,我,那个,呃……”
他眼珠子滴溜溜转,像极了多年前做坏事的小萧珩。
他的身上全是萧六郎的气息,连小神态都一模一样。
龙一看看小净空,又看看屋子里的萧六郎,脑袋一下子当机了!
顾娇确定信阳公主真的没有大碍了才起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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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瑾要付诊金,顾娇没拒绝。
顾娇出了宅子,小三子的马车还在,她坐上马车。
她本以为萧六郎已经带着小净空回去了,不料一大一小此时都坐在马车上,只不过萧六郎是醒着的,小净空则是趴在他怀里呼呼地睡着了。
“他吃过东西了。”萧六郎说,“他要等你。”
似是在解释为何自己没有回去。
顾娇嗯了一声,看破不说破。
小净空想等她是真,但他可以在宅子里等,他留下,一半是在等她,另一半则是在等信阳公主转危为安。
这世上的关系从来没有太多的公平,很多时候,当父母伤害了孩子,孩子并不会停止爱父母,他只会停止爱自己。
顾娇挨着萧六郎坐下,小三子挥动马鞭,车轱辘在寂静的街道上嘎吱嘎吱地转了起来。
声音很大,恰巧能掩住二人的谈话。
“公主没事了。”顾娇对萧六郎说。
萧六郎垂着眼眸,叫人看不清他眸中情绪,他低低地嗯了一声,抬手拉了拉滑落的外衣,将小净空整个身子盖住。
小净空睡得香甜,也不知梦到了什么,口水吸溜吸溜的。
其实今日信阳公主会难受到晕过去,一半是小净空的吐槽,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信阳公主怎会料到萧六郎这几年究竟过着怎样难捱的日子?
顾娇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,抽回手时,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萧六郎的脸。
之后她望向了别处。
余光却留意着他。
“想知道我的身世?”萧六郎突然开口。
“……嗯。”顾娇没有否认。
不知从何时起,她开始对他的事感到好奇,想了解他,不论好的,坏的,得意的,难堪的……她统统都想知道。
只是如果他不说,她便很少主动去问。
但若是他主动提起,她自然不会与他客气。
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,气氛不是每回都能烘到这份儿上的。
“哪怕我的身世很肮脏,你也想知道?”萧六郎嘲讽一笑,“你会后悔的。后悔嫁给我,后悔对我这么好,甚至会后悔认识我。”
顾娇不解地看向他。
萧六郎冷笑道:“我不是信阳公主亲生的,这件事已经和你说过了,但我没说我究竟是谁生的。”
“嗯。”顾娇回应他。
萧六郎的表情莫名地放松了下来:“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,我娘是战俘,不对,她还算不上战俘,只是战俘的附庸品,一个来自燕国的女奴。”
“信阳公主与那个女奴同月怀上身份,又同月怀上孩子,信阳公主的儿子早出生半个月,我是后面才出生的。我出生那晚,侯府遭遇刺客,我与那个孩子双双中了毒。”
“解药只有一颗。”
听到这里,顾娇似乎有些明白了。
她没打断萧六郎,静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。
萧六郎淡淡一笑,带了几分无奈,又似带了几分讥诮:“我只是女奴的儿子,解药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呢?为了能让我得到解药,女奴偷走了信阳公主的儿子,并残忍地杀害了他。之后她自己也自缢了。”
顾娇从听到解药只有一颗的时候就猜到接下来的发展了,她的心底并没有太大的惊讶。
或者她太冷血了。
她前世的父母说的没错,她就是一个怪物。
萧六郎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,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的经历,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:“信阳公主不知情,还以为他们是被刺客抓走的,是刺客杀了他们。她失去了儿子,我失去了母亲,她说,或许我们是命定的母子,她决定把我当成亲生儿子来抚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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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那处府邸后,穆习容随着那人攀上檐角,她轻功非常不好,能攀上这么高的房檐还要全靠纪携帮助。
纪携就是穆寻钏手下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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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这里小的已经侦查过了,是府中士兵巡视的死角,而又正好能看见院子里的情况。”
穆习容跟着他的视线往里望去,发现此时院里头并没有人,二人屏息等了片刻后,才有人从里头出来。
“公主殿下,你要去宁公子那里吗?”跟在一个华服女子身后穿着侍女服的人问道。
“嗯,他现下在哪里?带本公主过去。”那华服女子道。
“宁公子”三个字叫穆习容心里一个激灵,沉寂已久的心湖仿佛投入了一颗巨石,将她的平静搅得一塌糊涂。
“宁公子此时应该在湖心亭里作画。”
温氿听言“哦?”了一声,但看样子也并不意外。
不知为何,最近宁嵇玉像是迷上了作画和吟诗这些文人酸客才爱的东西,而自小就对太傅深恶痛疾的温氿自然对这些东西避如蛇蝎。
不过既然是宁嵇玉所画,那自然就有些不一样了,正所谓爱屋及乌,她爱宁嵇玉,对他的画自然也是如此。
“那本公主倒是要好好去看看了。”
穆习容二人将头掩下去,等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,他们才抬起头来。
“你们查过这个女人的身份了吗?”方才那个侍女尊称她为公主,她是听见了的。
纪携点头道:“那个人就是临沧的小公主温氿,深受临沧君主宠爱,这次是跟着她那个刚找回来的皇兄来的边城,不过有一点却值得怀疑,按理说这温氿和温离晏这么多年没见,感情却好像比皇室一般的兄妹都要好,有些可疑……”
“是么……”穆习容呢喃着问了一句,她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然知道的,他虽然对她们亲近温和,但对外人一向都是冷冰冰的,但听了纪携的话后,她却有些不确定了。
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究竟瞒了她多少事情?
穆习容想着,府门外却传来了动静。
纪携急忙拉着她跳下屋檐藏在墙角里,“有人来了。”
穆习容探出头去,正好看到刚从轿子上走下来的温离晏。
府里的人赶忙出来将温离晏引进去,从头到尾都是毕恭毕敬的,她师兄有哪一点像是多年流落在民间,刚被寻回的落魄皇子?
这时穆习容才想起来一些细节,曾经在温离晏与军中一个军官议事时,穆习容听了一嘴,那军官在军中的职位似乎也不小,但在温离晏面前也是这般谨小慎微,生怕将温离晏得罪了似的。
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,但……这合理吗?
一个原本应该无权无势的皇子,无端受到众人的这般的恭敬和唯命是从,一定是有原因的。
想到这里,穆习容心中隐隐有一个不太妙的猜想,但她根本不敢细想,等在出去看时,温离晏已经消失在了府门口,进了府中了。
“小姐,这府里守卫森严,个个武功都极高,窥视一二可以,但凭我们的武功,若是硬闯定是会被发现的,小姐要是想进去找宁王殿下,恐怕此事还得从长计议。”
穆习容暗暗攥住拳头,此计不通自然还有另外一计,只不过……
罢了,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,为了救出宁嵇玉,要下势必只此一行了。
穆习容打定主意后,转身低声对纪携说道:“你先回去吧,我有事要做,若是有消息,我再联系你。”
“这……”纪携看着她,显然有些为难。
他虽然是个粗人,但是并不蠢,穆习容这么说,显然是想擅自行动,可穆少将军派他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找到穆习容,然后保护好她,怎么可能会让穆习容去冒险呢。
“此事不行,小姐,我们不能让您去冒险,待我们从长计议后……”
穆习容却懒得听他废话了,她弄乱自己的头发和衣襟,装出一副被欺凌的样子往温府门口跑去。
“等下有人出来你就快跑走,不然就来不及了,听清楚了吗?”穆习容快速和纪携交代了一下,便边跑边出声喊道:“救命!师兄!师兄救我!”
温离晏对穆习容方方面面都非常熟知,怎么可能认不出穆习容的声音,他听见穆习容的呼救声,当下心神俱震,急急忙忙跑了出去,哪里还有平日在下属面前的半点风度。
“容儿!容儿!”温离晏堪堪将扑上来的穆习容扶住,搂在怀里,又担心她受了伤,急急查看她的伤势,发现她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。
“容儿,告诉师兄,你怎么了,是谁欺负的你?”
穆习容朝身后看去,温离晏顺着穆习容的眼神望过去。
只见那疑似欺负了他宝贝师妹的可疑对象见他出来,惊慌失措地跑走了。
“把他给本殿下抓起来!”温离晏冷着脸一声令下。
纪携啊纪携,希望你自求多福吧,可千万别被温离晏的人抓到,不然她的计划可就泡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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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容儿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穆习容困窘地理了理头发,低着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不靠师兄找到宁嵇玉的,可才发现我在临沧除了师兄以外谁都不认识,也根本无处可去,但是既然出来了,我又不好意思再回去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谁知道……我离开师兄没多久,就被那些人贩子迷晕了绑去,说是要把我卖掉,我用几日放松了他们的警惕,直到今日才逃出来。”
温离晏闪烁了几下,他想问一句“是么”,但最终他连嘴唇都没动,只握着穆习容的手,道:“容儿别怕,你已经逃出来了,师兄等下便让人抄了那些人的老窝,让他们也尝尝被人卖的滋味儿。”
虽说那老窝究竟是否真实存在,还未可知晓。
“谢谢师兄……”穆习容感动地眼里闪着泪花,像是真找到了值得依托的依靠似的。
单不论是真是假,温离晏心想,只要容儿能这么看着他,一直这么看着他,就算她骗他又有什么关系呢?
人氣都市小說 《朵朵的智能大佬也穿越了》-第二百四十五章:肖將軍請起閲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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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还信心满满野心勃勃,一脸淫笑的灭龙军忽然被炸飞一片。
众人愣神,然后突然又是一声巨响,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又是被炸飞。
紧接着漫天的奇怪的黑色圆球朝着他们飞冲而来,一个接着一个,让人应接不暇。
灭龙军不消半刻钟,已经处处血肉横飞,惨叫连连。又过了一会前面的前锋军几乎全军覆没了。
将领跑的快,一看见那架势就往后面跑,等到回头一看的时候,就见前面的一万人已经没了。
后面的人直接看愣,吓得根本不敢靠前,只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。
再也没有人笑了,再也没有人说话,灭龙军急速的后退出几十里,才敢停下。
“娘的,这是什么玩意?”
终于有人爆粗口了。
“是啊,太,太他娘的吓人了,老子亲眼看见,前面的兄弟被炸的肠子流了一地。”
“那算什么,老子看见,有个人直接被炸成了肉泥。”
“太恐怖了,赤甲军,为什么会有这样恐怖的武器?”
“都别他娘的吵了,让老子安静一会。”
将领吼了一嗓子,众人终于安静了。
城墙上,阮彬和幽若等人呆呆的看着这样的场景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将军,这,这,这什么情况?”
阮彬眼中的惊讶褪去转而就是狂喜,这样的武器,简直就是无敌啊。
“将军,这是什么武器?”
“额,这个嘛,既然是咱们赤甲军的武器,那么就叫做,赤甲火雷炮吧。”
几个人面面相觑。
“将军,这武器,是您发明的?”
“是凌空发明的。”
哎?凌空呢?
众人转头去看,又不见了凌空,但是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,并不觉得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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灭龙军暂时被击退,也不敢再往进攻了。
南城暂时终于安全了,但是云朵朵的心里并不轻松。
而此时,京城当中,三皇子已经控制了整个京城,控制了中央军,禁卫军,他一个人坐在宽大的龙椅上,神情莫测。
大臣们得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,皇上驾崩了,临终之前将皇位传给了祁雍。
祁雍马上就要登基了。
可是武王谋反了。
带走了十万的龙虎军,这个时候,太子没心情登基了,派出去大量的军队绞杀龙虎军,以及同伙赤甲军。
整个大金陷入震惊和恐慌当中。
武王带领的十万大军,一出了京城地界就明目张胆的急速行军。
很快就到达了南区。
然而南区这边已经接到通知,在路上拦截武王的军队了。
南区早就成为了祁雍的地盘,当地的官府,府兵,还有灭龙穴养的灭龙军加起来也远远超过十万人。
其中一小部分去攻打赤甲军了,剩下的十万多人就在武王的必经之路南山进行拦截。
而这一天,他们终于等到了武王的军队。
祁翰此刻早已经心急难耐了,他知道现在云朵朵那边肯定已经陷入危险,而自己不在她的身边,也不知道她到底安不安全。
现子他就想立刻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到她的身边去,保护她陪着她。
但是现在,十几万大军挡住了他的去路。他必须将这些势力控制或者剿灭,谁敢阻止他的去路,他就让谁付出代价。
灭龙军里面是有一些特殊的人存在的,那些可以神出鬼没的人。如果他们突然出现在祁翰的身边,悄无声息的将祁翰杀死,那么,他就彻底败了。
但是祁翰已经调查出了这批人神出鬼没的原因,也知道了他们的弱点。
两军交战的时候,大山偷偷带着人埋伏在武王的周围。
只要那些人一旦出现在周围,他们立刻向那些人挥洒一种药粉。
然后那些人就失去了攻击目标和方向,他们便可以集体一拥而上进行攻击。
幸好这些神出鬼没的人是少数。
一旦有了损失,灭龙军的人也不再派遣他们过来刺杀祁翰了。
因为那些人才都是他们精心培养的,也不能就这样被轻易的干掉,留着他们还有多大用处呢。
这些人有出其不意的暗杀的作用。
但在战场上,目前他们却没有了发挥用武之地。
与武王对战的将领,看着南城那边的战况信函,眉头紧皱。
“他们居然被赤甲军打退了?”
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信上的内容。
“将军,他们有一种强大到可怕的武器,不消半刻钟军队就伤亡了三分之一的人数,现在不敢再贸然进攻了。”
几个将领一听顿时嘶嘶的倒吸凉气。
“那,武王那边会不会有那样的武器?” 有人不确定的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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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人同时陷入沉默。
怀疑归怀疑,他们还是要进攻的,但是这次进攻他们小心谨慎多了。
武王也不想跟他们周旋,没等他们正式进攻,就率先率领着龙虎军 朝他们灭龙军进攻了。
武王武力全开,他的武功一直都是大金国第一,这次他一人对战百人冲锋陷阵,冲在最前头,让敌人损失惨重。不得不节节后退。
双方陷入僵持的地步。
好在,武王那边没有那种恐怖的武器,但是武王本身就是恐怖的存在。
那么如果让武王和赤甲军合二为一了,恐怖的武力加上恐怖的武器,他们本来树立起来的信心不知怎么荡然无存了。
几个人商量一番,赶忙给京城中的祁雍送去了战报。
祁雍看完了信,双眸发寒。他步步精心设计,居然还是让武王钻了空子,给了他自保之力。
不过,现在他们还没能会和,只要他们不能会和,然后,将他们各个击破,那就太容易了。
祁雍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。他起身走向窗前,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色。
“传肖将军。”
“是。”
如今,祁雍已经正式登上黄为了,心腹大患,就是武王。
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的消灭他。
没过多久,一名身穿战甲的女子来到了他的面前。
女子身形挺拔,面容秀丽且刚毅。
进门缓缓走到祁雍的面前,单膝下跪:“末将参见皇上。”
祁雍缓缓转身,朝她微微一笑:“肖将军请起。”
他伸出手扶起地上的女子。
女子抬头,此人正是肖婉冰。
“你带着中央军,去帮助灭龙军一起,前后夹击龙虎军,让他们全军覆灭吧。朕不想再听到关于任何关于龙虎军胜利的消息了。”
肖婉冰微微一愣,然后立刻道:“是。”
祁雍眸光带着审视,看着肖婉冰问道:“肖将军不会让朕失望吧?”